邬通这个做法,说是惠及民生,称一句“国之巨害”也不冤枉。
果不其然,韩祈安也极瞧不上邬通,道:“就此事而言,房主簿称得上忠良正直,那邬巡检中饱私囊……阿郎真要与之合作?”
李瑕掀开车帘看了看,此时赶车的是茅乙儿,暂充作护卫。
马车也已出了县城,道上人不多。
他这才放下车帘,道:“我与邬通之不同便在‘中饱私囊’四字,我贩私盐,所得不是进自己口袋。”
“阿郎之意是……等此事做得顺了,除掉邬通,阿郎自己做?”
“是。”
面对韩家父子,李瑕不必说得更多,彼此心里都明白。
韩承绪点点头,沉吟道:“那首先便是房主簿这一关了……”
“他是清官不假。”李瑕道,“但清官不是能挡着我的理由。不过此事不急,等战事暂过再谈吧。”
“是,许是战事过去,县内格局已不同。”
李瑕道:“接下来事情很多,我不仅要扩充巡江手,还要重新整编。那,抚恤、军赏、后勤、辎重等一应事务便拜托两位先生了。”
“是。”
“可忙得过来?”
“阿郎可算问了。”韩祈安苦笑,道:“阿郎要治军五百人,却仅有幕僚两人。”
“这是我疏忽了,两位先生可聘些擅于算写之人。”
“阿郎也可再招几个幕僚。”
“是啊,一步步来吧……”
韩巧儿很乖巧地坐在一边,将他们的谈话记下来,她虽听不懂,但想着晚间可以给李瑕复述一遍,让他看看是否有哪件事忘了。
再抬眼一看,她父祖与李瑕正聊得认真,没注意到她,她遂伸出手,轻轻拉住李瑕的袖子,只觉这样也心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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