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始祖冕下?
看到巴达克的跪拜,听到他说出的称谓,周围的奈斯血裔们全都愣住了。
特别是伯爵及以上的高阶血族们。
他们震惊地看着跪拜下来的巴达克长老,又顺着巴达克的目光,惊疑不定地看着脸色平静地受了巴达克一礼的夏洛特。
朦胧的月光下,夏洛特银发飘飘,金红色的双瞳仿佛带着慑人心魂的魔力,让人的目光忍不住沉沦其中。
编织着荆棘与蔷薇的黑色礼裙高贵又神秘,给气息本就深邃黑暗的夏洛特平添了几分尊贵和威严。
而当以大长老罗宾公爵和约罗克公爵为主的血之公爵再度看向夏洛特的时候,只觉得意识一阵恍惚,那些久远到几乎已经被他们忘却的记忆就仿佛被巴达克长老的话重新激活了一般……纷纷重现了起来。
朦胧的月光下,单膝跪地的骑士面前,高挑、美丽、又神秘的银发少女与他们记忆之中的某个模糊的身影缓缓重合,而那个身影……也逐渐变得清晰。
瑰丽的银发……
金红色的瞳孔……
编织着荆棘与蔷薇的黑色神裙……
不……
这……这个形象……
还有这个他们竟然宛若记忆被抹除一般之前一直都没有意识到究竟属于谁的圣徽……
祂祂祂……
祂是……!
“真祖……冕下!”
大长老罗宾公爵声音颤抖,面露惊恐,说出了所有高阶血族此时此刻脑海中不约而出冒出的一个词语。
真祖!
竟然是真祖!
听到大长老的低呼,周围的中低阶血族们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们几乎是同时面露惊恐,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原本将夏洛特包围的“圆圈”几乎是瞬间扩大了一大圈。
伯爵和公爵级别的血裔也纷纷脸色大变。
他们精神瞬间绷紧,身上的魔力在一瞬间活跃了起来,如同毛发倒竖的猫咪一般,似乎下一刻就要发起进攻,当然……也有可能是转身跑路。
夏洛特有些惊讶地看了大长老罗宾一眼。
而这轻扫的一眼,几乎差一点将如同惊弓之鸟的血之公爵们给惊的跳起来。
和那些低阶血族一样,他们也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夏洛特的视线扫到哪里,哪里的高阶血裔就退到哪里。
那种发自内心,仿佛源于灵魂的恐惧和忌惮,几乎在他们的脸上满溢出来。
老鼠遇见猫,也莫过于此了。
看到奈斯血裔们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炸了起来,单膝跪地的巴达克不知道为什么也一下子有些沉默了。
某一瞬间,正面对着他的夏洛特好像看到这位“骑士”盔甲下那面无表情的脸庞上似乎闪过了一丝懊悔和不自然。
当然,那丝不自然只是一瞬间就隐去了,仿佛只是错觉。
只见巴达克眉头一皱,猩红色的眼睛不满地看向了周围的血族,威严的声音沧桑厚重:
“你们这是干什么?见到始祖该隐,还不快来拜见?”
拜拜拜……拜见?!
拜见真祖?!
不是联起手来趁着祂孤身一人围攻或跑路?!
奈斯血裔们不可思议地看着巴达克,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
“巴……巴达克大人,祂……祂可是真祖啊!”
约罗克公爵忍不住重复了一句,声调都激动的变了。
一瞬间,巴达克似乎又沉默了。
片刻后,他才继续道:
“我……当然知道始祖是真祖,不过……该隐冕下并非你们认知中的真祖。”
“我知道你们在恐惧什么,身为奈斯氏族的守护长老,我巴达克可以在此负责,该隐冕下……并非敌人,而是吾等应当敬重的尊长。”
不是认知中的真祖?
听了巴达克的话,奈斯氏族们纷纷愣住了。
他们再次看向了夏洛特,神情一时间有些茫然。
特别是那些高阶血裔。
看着与逐渐复苏的记忆中那外表近乎一模一样的“少女”,以及那终于被他们想起来出自何处的荆棘蔷薇,他们的CPU都要被巴达克的话干烧了。
等等……
始祖不就是真祖,真祖不就是始祖吗?
“真祖”……本意不就是“真正的始祖”吗?
这其中……有区别吗?
难不成还能有两个真祖吗?
还有该隐……这不就是真祖冕下过去最常用的化名之一吗?
高阶血裔的神色茫然。
那懵逼的表情……就仿佛听到了有人说“西红柿是番茄,但番茄不是西红柿”一般。
唯有奈斯氏族的大长老罗宾公爵,在听了巴达克的话之后陷入了沉思。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的尊长,又看了看仅仅是站在哪里,就能让自己的血脉形成共鸣的少女。
迟疑了一下,他也紧跟着巴达克拜了下去:
“拜见……始祖冕下!”
这一拜,再一次给奈斯血裔们给干懵了。
不过,剩余的血族们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血族的社会,等级森严。
虽然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传说中的这位恐怖始祖重新出现之后为什么没有立刻向他们发起清算,但既然连地位最高的巴达克长老和大长老都拜下来了,那他们也没有什么好迟疑的了。
于是,哗啦啦地……从公爵到伯爵,从伯爵到子爵,从子爵到男爵以及不如阶的血裔和血仆,纷纷朝着夏洛特跪拜了下来。
唯有来自月神岛的血裔公爵阿莱克站着没动。
不过,当巴达克投去犀利的视线之后,这位吊儿郎当的年轻公爵犹豫了一下,也不情不愿地随着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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