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候,杨小涛随后拎着两瓶酒来到王大山家。
屋子里王军看到杨小涛过来,连忙出来迎接,“厂长...”
“在院里别生分,叫涛哥就行。”
“哎,涛哥,您快进。”
“甭客气,我是来找饭吃的。”
听到杨小涛的声音,正在做饭的王大山家的走出来,笑容满面,“小涛,快坐下,大山快泡茶。”
“王婶,不用客气。”
走进屋子,王大山笑着泡茶,两人说话的功夫,门口又来几人。
都是轧钢厂的工人。
几人进屋,没一会儿屋子里就热闹起来。
前院。
阎阜贵听说中院的事,看了眼一旁的阎解成,最后咬牙狠狠心。
“解成,看到中院的哪些轧钢厂的人了吗?”
阎解成正在一旁低着脑袋,身边的于莉听到公公的话,拿脚踢了一下。
阎解成看了眼媳妇,随后对着阎阜贵点头,“看到了啊。”
“有什么想法没?”
“什么想法?没有。”
阎阜贵看了眼阎解成,要不是这个老大跟他最久,加上老大媳妇学习算计的本事够快,他才不想出血帮一把呢。
也是这个原因,让他一直容忍着没有第三代的事实。
这年头,多一张嘴就多一份算计。
心累啊!
阎解成说完,继续低头。
其实,在他心里哪能没有想法?
说起来在这院里,一起长大的也就那几个,贾东旭、傻柱、许大茂、杨小涛、刘光齐和他。
论年龄,他比杨小涛小一岁,但此时的身份地位、挣钱的本事、能力,都比杨小涛差远了。
当然像傻柱许大茂这样的,他也就强一点,没有劳改。
真要是比挣钱的话,还不如许大茂呢,起码这家伙又有山货了。
至于贾东旭就不说了,这家伙是个短命鬼。
刘光齐早就跑来,现在还回不回来都两说。
最后就剩下他了。
工作时有时无,没有定下来前,挣得都没媳妇多。
要不是老爹这个知识分子给家里长点脸,他找这个媳妇都困难。
“哼。”
阎阜贵看着没出息的大儿子心里很是布满。
“爸,解成就是这性子,您有啥能帮一把的?”
于莉看出阎阜贵今晚上是有事的,赶紧开口圆了一句。
“看看你媳妇,多跟着学学。”
阎阜贵唠叨一句,随后坐在椅子上,“解成,我记得你上完初中后,曾跟人学过一段时间电工来着。”
阎解成听了抬头,这事过去好几年了,不过脑海中还是记得很清晰。
当时初中毕业,他没考上高中,就想找份工作,尽快挣钱娶媳妇。
后来听说街道办招收电工,虽然从学徒做起,但也是份工作吧。
还在街道办,体面。
于是他就瞒着家里跟电工师傅后面学了两天。
后来这事被阎阜贵知道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非让他离开。
后来才知道,这电力还没有普及,在街道办的电工也要一级一级往上考,而且升级慢,考核难。
他去了就一个电工学徒,薪水底,平常还要干别的,听到这些阎解成哪还愿意啊。
加上当电工很危险,搞不好就是被电视,电残疾,所以被阎阜贵带回家后就再也没去。
“爸,你说这个干嘛。”
“哼,你没听说吗?轧钢厂新高出来的电压力锅使用电的。这要用到的电工可是不少。”
“爸,你是说…”
“对,我这认识个人,你要是想的话,先去跟着学两天。”
阎阜贵说着,阎解成抬起胸膛,“然后呢?”
“然后?就豁出去这张老脸了!”
阎解成漠然。
一旁的于莉想到什么,脸上露出激动神情。
“你还犹豫啥。”
……
吃完饭,杨小涛跟众人出了门,各自回家。
空气中有些潮湿,抬头看了眼天空,没见星星。
杨小涛回到屋里,看了眼闹钟,随即躺在床上,缓缓睡去。
“杨小涛同志,你好,我是高雨!”
“这么多肉啊!”
“当他们是畜牲~”
“低头,开枪,换地方…”
“队长,啊……”
“杀!!!”
轰隆……
睡梦中惊醒,杨小涛猛坐起来,额头一片冷汗。
良久,缓过神来,看着不断被闪电照亮的屋子,手掌缓缓打开。
手心处,胸前血红的子弹被攥出汗来,绳子都被扯断。
窗外,雷声滚滚,渐渐远去。
起身,走到窗边,雨水成线,拉扯着院子里的一切。
更远处,槐花树上多多白点在雨水中闪躲着,如同被摔打的白蝴蝶,承受不住自然的力量,纷纷坠落,而后被地上的水流冲到一旁。
小薇仿佛感应到什么,从树枝上冒出来,身上的绿光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杨小涛并没有招呼小薇,而是看着微亮的夜空。
呼~~
空气中传来泥土的气息,思绪在这一刻防空,都是雨声。
杨小涛回头躺在床上。
天已亮,人却是再难睡着。
在床上躺了会儿,看着时间,听着雨水洒落的声音,随后起床漱洗。
穿戴好雨披,又穿上雨鞋,将鞋子袜子放在空间里,这才赶着自行车出门,往轧钢厂走去。
这时候,雨水比先前还大,不过头顶上的黑云少了许多,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过去。
路上工人打着伞,或者裹着雨衣,要么带着斗笠,一个个快速走着,想要尽快赶到轧钢厂。
这种下雨的天气,或许是农民们最喜欢的,却是上班族最头疼的。
因为,农民可以在家待着,而上班族却要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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