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夜色覆盖了西西里这个暗潮涌动的岛屿,接着花街上依次亮起了柔美的灯火,被白日遮蔽着的罪恶和糜烂全部涌现出来。每踏几步都能瞥见挽着女子的人从身边走过。
而他们约好的地方正是这里。
阿诺德并没有感到不耐烦,他习惯性的看了一下怀表上的数字,接着略阖上眼开始思考最近情报部收到的一封密码信的解法。青年笔直的站在这个莺歌燕舞的地方,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戴蒙,你迟到了四分三十八秒。”接着,阿诺德线条优美的唇轻启,精确地报出了一连串数字,化成雾气出场的幻术师闻言一僵,继而颇为郁闷道:“真是严苛啊。”
“如果下次迟到的话,我不介意先走。”阿诺德转过身去,双手很自然的垂在了身侧,浑身的警备却渐渐降低了。接着他拧了一下眉,率先走在前面,丝毫不顾忌背后站着的是一名安放在彭格列的□□。
这并不是因为他托大,而是根本没有必要。
戴蒙•斯佩多从来没有想伤害过他,无聊的警备岂不是自寻烦恼。当然基本的警戒还是有的,可是阿诺德相信斯佩多绝不会拿着刀子去捅他的后心。这种无端的信任很危险,尤其是信任的对象是斯佩多,那就是杯具的代名词。
“巡逻这类任务不是G才干的吗,为何是这种奇怪的要求啊……”斯佩多看起来对于Giotto安排的巡逻很不满意,他终于换下了那身看的别扭的军装大衣,正式的系上黑色的领结。可是虽然礼仪修的很好,斯佩多还是吊儿郎当惯了,很快就觉得勒得慌,想扔到水里让它去见圣母玛利亚。
“我们还在任务中,戴蒙,你没有仔细看说明书?Giotto的意思是让我们去搞掉那个今晚会出现在巴勒莫酒吧的军火商,顺手将他身后的组织连根拔起。”阿诺德对于斯佩多从来懒洋洋的应对很没辙,接着他看着斯佩多摆弄那个皱皱巴巴的领结,心里暗叹:果然是散养的,连领结也不会系了。
阿诺德索性停下脚步,看着很快就与他并肩而行的水蓝发雾守,虽然对方的笑脸无懈可击,但是他的确感受到了他些微的尴尬。
“毫无准备就出门也不怪我啊,谁叫Primo昨天下午才给我计划,正好手里又有些事情,根本没法研究。”斯佩多摊开手一脸无奈。“再说,我们的首席大人一出马,几个我都不顶用啊。”
“别找借口,你的嘴里说出来的话有七成是假话。”
“那么剩下三成呢?”
“半真半假。”
阿诺德的手接近了斯佩多的领带,白皙的手指解开了他几乎扣成死结的领子,仅凭着夜市小巷中的微弱黄色暖光,阿诺德的侧脸被镀上一层温暖的光芒。接着本来拉紧他领带的手指力道一松,斯佩多从刚才不明所以变成了然。
阿诺德熟练地绑了个结,黑色丝绸织就的领带是东方来的高级货,所以娇贵的很,经过斯佩多的□□已经皱的和咸菜一样,整理后看起来才像样。接着阿诺德后退一步打量着
接着,阿诺德习惯性的出口打击。“啧,这样的着装品位,你的礼仪老师是会哭的。”
“我有那种老师吗?”斯佩多耸肩。
两西西里王国刚结束被西班牙控制的局面,新任国王上任,现在意大利还未独立很长时间,既然政府靠不住,也只有民间组织能够管事了。彭格列在扫除了莱卡因残党后,以雷霆之势整顿黑手党界,逐步让黑手党停止对人民的迫害,而依附彭格列的渐渐增多,尤其是小家族,一切唯彭格列马首是瞻。
同时,加百罗涅和西蒙与彭格列正式签订同盟合约。彭格列的发展已走上正轨。
‘Partenone’酒吧此时已经开门,这里是巴勒莫相当有名的酒吧。推开酒吧的门,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周围,接着斯佩多率先走到酒保面前点了一杯长岛冰茶。
“斯佩多大人……”酒保本来懒洋洋的,但是当他推了推眼镜看到面前戏谑的笑着的雾守,刚想出口的敬语便被他打断,斯佩多比了一个安静的动作,然后很自然的将身边的位置拉开,示意阿诺德坐下。
“我们可不是来玩的。”阿诺德蹙眉,长岛冰茶应该是一种辛辣的酒。“你过会想醉的东倒西歪吗?”
“呵,别小看我啊,我的酒量很不错的。”斯佩多对着阿诺德晃荡了一下手中的鸡尾酒。“再说你今天来的目的也不单纯是为了任务吧,偶尔偷个懒没事。”
阿诺德刚想反驳他的无聊逻辑,可是视线却顿住了。目标出现。军火商卡斯特伦毛毡的帽子盖住了他的眼睛,腰间鼓鼓囊囊八成是枪械,粗毛毡的手套被他摘下来,接着一脸络腮胡的男人对着吧台的酒保喊道:“来一杯血腥玛丽。”
接着,卡拉家族的交易者也进入了酒吧。他很警惕的向背后望了望,确认了一下没有人盯梢,在场的人都在各做各的事,各泡各的美眉,他才放下心来走到卡斯特伦面前。
“我说老兄,至于这么警惕吗?”卡斯特伦毕竟是跨国的贩子,对于意大利并不是很熟悉,自然也不知道目前黑手党界的大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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