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掌柜,怎么是你来提货?”顾丽娘看到徐青亲自来提货,觉得很惊讶。
“年终了嘛,这不,我寻思着过来和你们把账给结一结,顺便提货算了,就没让伙计跟着过来。”
“那敢情好,对了,这回还像以前一样?”
“啊?”徐掌柜走了下神,没听清她的话。
顾丽娘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他才点点头。
“徐掌柜,你等会啊,他爹正去拉货过来。”
“没事,等一下不打紧。”徐青罢罢手,然后又皱起眉头,似乎有什么烦恼困扰一般。
他的反常倒惹着顾丽娘多看了几眼,徐青是老主顾了,她便多嘴关切了地问了两句,“徐掌柜,这都过年了,怎么愁眉苦脸的?”
“唉,还不是被那和记闹的。自打这间食肆开了后,酒楼的顾客少了近一半。”徐青恨恨地道。
顾丽娘失笑,“和记啊,听我家掌柜的提起过,似乎生意挺红火的。那徐掌柜有没有去吃过啊?所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嘛。”
“去了,怎么没去,不过只去过一回,后来就没去了。”
顾丽娘不解,“那家店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吸引人的地方?”
徐青叹了口气,似乎很遗憾,“没有,食材什么的是大路货,只是那汤底吃起来特别香,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熬的。”
“其实徐掌柜,既然客人喜欢吃涮羊肉,你们闻香阁也可以增设一些涮锅嘛。”合作久了,多少有几分交情在里头,顾丽娘也是本着良心建议他。
徐青摇头,“不管用,通不管用。若真是那的食物真做得好我也就认了,只是那食物多半是生料的多。什么山珍海味吃过几回后会腻味了才是,但它不,客人吃过后跟着魔似的,吃过后不去吃的话周身不自在,若说其中没有猫腻,打死我都不信。”
说到最后,徐青猛拍大腿。瞧见顾丽娘被他激动的神色吓得后退了几步,徐青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许夫人,抱歉啊,我一时太激动了。”
“没事没事。”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直犯嘀咕,这听着怎么那么像吸毒似的,想到吸毒二字,顾丽娘的心一跳,不是吧?她想起现代的一些报道说有些火锅店为了牟取暴利,往火锅底料放了一些罂粟壳,如此一来不止能使汤底香一点,最重要的是叫人吃上瘾,继续光顾。
不过,顾丽娘想想觉得不对,罂粟毒品大烟之类的,不是在清朝末期才会出现的么?但一想到她如今转身的是架空时代,她就不敢肯定了。越想越心惊,她可是听她掌柜的说他去过几回的,莫要成瘾了才好。想到这个,她也没闲情和徐青闲扯了。不管如何,她都得拘着她家那位不许去才成,小心使得万年船,罂粟呢,能随便碰的么。
正巧此时许强用牛车拉着一车的醋到了铺子外头,看到徐青就笑道,“徐掌柜的,咱就不麻烦地卸来卸去了,你验验,然后我直接给你送到酒楼里去?”
徐青自然是没有不应的,当下清点检查了货,交了钱,就让许强给他送过去。
顾丽娘接过银子,找补了零钱给徐青。她纵然心急,也只能等许强送完货回来再说了。
许强送货回来,顾丽娘还没找着时机说那事呢。许强就喜滋滋地开口了,“丽娘,上回我和你说过等你出了月子咱们就去和记吃顿好的,今儿正巧结了账,咱们下午早点关铺子,一家子去和记吃顿好的怎么样?”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顾丽娘看着铺子里人来人往,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只好含糊地对许强说道,“这事咱们晚点再说。”
“和记那边生意很红火的,要是去吃的话,就得早点去订位子了。那的涮锅真的不错,人吃了精神头都好上许多,这些日子见爹和岳母都有点畏寒,今天正好给他们补补身子。”
顾丽娘越听越心惊,挺担心许强在她坐月子期间给两老“进补”了。
“我坐月子那会,你有没有给他们带和记的汤水?”
“没有啊,想吃的话就去和记吃呗,咱们家现在又不是吃不起,叫老人吃别人的剩菜,这事我干不出来。”
有了许强的这话,顾丽娘才把提着的心放下,若和记真如她所想那般的话,那老人染上毒瘾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表弟,表弟,借我二两银子吧,我有急用。”王顺兴冲进了铺子,一把捉住许强的手哀求道。
“表哥,你怎么——”许强见到王顺发的样子,大吃一惊,以为发生什么事,紧张地追问,“发生什么事了?”
顾丽娘见了王顺发如今枯瘦如柴眼眶凹陷的样子,不用看她就知道是染上毒瘾了。
“孽子,你给我回来!”许氏气喘吁吁地跟着进了铺子。
“姑妈,你怎么来了?”许强忙去扶她。
许氏指着王顺发的鼻子骂道,“我是造的什么孽,这孽子竟然沦落到偷钱的地步!”
偷钱!许强宽慰许氏,“姑妈,你慢慢说,到底什么事。可能表哥真有急事要用钱也不一定。”
“他个死吃货能有什么正经事,唯一的急事就是去和记大吃大喝!他就巴不得一天去三回,也不想想家里哪有那么多银钱给他挥霍?
人人都说那和记邪门,瞧瞧,他都吃成这个鬼样子还要去吃。不给银子他去还学会偷了,我——”说到最后,许氏激动得一口气喘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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