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信有意让陶老板先吃些苦头,给两张符就打发了。用脚想也知道,这几天陶老板过得有多狼狈,反倒是被他抛下的张晓微,跟着我屁事没有。
我始终关注新闻动向。果不其然,被咬伤进医院的人越来越多,无一例外,都是在做那事时,被自己的女人咬了。有一个反应慢的,甚至都快被咬断了,血肉模糊的。
为此,电视台做了一个专栏,派记者专线调查,很快就发现了共同背景——被咬的人几乎全都在同一个工地,从事各种工作。而这个工地,正是几天前挖出“不腐香尸”的工地。
于是一时间,人们纷纷把这些事件,与女尸联系起来,变成了轰动全城的灵异事件。在媒体的渲染下,弄得人尽皆知,闹到最后,引得相关部门都出手,把这事按下去了,但也只是新闻报纸不提这事,却阻止不了市民们口口相传……
就在这时,我也接到了罗文信的电话。
再次见到陶老板,是在远离市区的“罗浮山”。
罗浮山是一个森林景区,我们在的这座山头阴森偏僻,极少有人来。不过今天傍晚,这里却有些人满为患的意思,山脚停满了车,密林边的这片空地上,也来了不少人。
这些人大多都面色晦暗,精神萎靡,甚至好些还举着吊瓶,显然都有伤在身。
短短两天,陶老板好像就瘦了一圈,气色憔悴。见到我身后的张晓微,他楞了一下,然后笑着过来打招呼,说话间又看了张晓微两眼,显然有些费解,她怎么会跟我在一起。
张晓微没有说错,这几天陶老板完全联系不上,跟蒸发了一样。自从亲眼见到超度小清后,我在张晓微心中的形象,似乎一下子高大了很多。
“罗大师,李大师,这事就拜托你们了啊。”看着满山头的伤号,陶老板苦笑不已:“真是流年不利,以为只是小问题,谁滋道会闹这么大。请二位一定要把这事整明白,不然我就没法收场了。”
是的,今晚到场的,基本全是这两天,被咬伤的人及家属。老陶是老板,所以这些人,基本都是他的员工,为了要亲眼看到这事解决而来的。
裸尸事件闹得人尽皆知,别说他自己也着了道,就算屁事没有,底下那么多人受伤,他也必须得出面处理了。否则无法交待不说,工地还会变成凶地,房子盖起来也没人敢买,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放心,贫道既然答应,就一定会使尽全力。”罗文信不咸不淡的点头。
陶老板连忙作揖感谢,然后手一挥,一个员工捧着个银质托盘走了上来。里面整齐码放着红彤彤的人民币,面上盖着红头,粗略估计,怕是得有三十万。
看到这些钱,我不得不佩服罗文信。原以为他只是借机,多从陶老板身上割几片肉,没想到短短两天,这事就从陶老板的个人问题,变成了他整个公司的前途问题,再也由不得他。
这罗文信,下手还真是够狠,不愧是省城业内的“土皇帝”。
“那就请吧,拜托了。”陶老板说完,退到了旁边。
篮球场大小的空地中心,已经临时搭起了法坛,几个罗文信叫来的帮手,正在四处张罗。
而在法坛前的地上,码着一个干柴垛,上面放着一具焦黑干枯的干尸。
这就是那“不腐香尸”,但已经不是刚挖出来时那样栩栩如生,美艳动人了。
不过就算这样,也不能随意轻视。要知道开棺时,香尸当场勾起了很多人的淫念,众目睽睽下搭起了“帐篷”,甚至还有人忍不住动手乱摸。
听那架势,要不是人多眼杂,怕是得当场“打”起来。
把这干尸弄出来,陶老板费了很大劲。如果不是好几个考古队的人,也遭遇了类似的事,他塞再多钱,找再多关系也没用。
随着夜幕降临,空地周围燃起了篝火,将夜色烧得通红。
这时法坛已经布置完毕,穿着大红道袍的罗文信上到了法坛中央。几个穿黄道袍的帮手,正在给所有人发护身符,让大家烧成符水喝下去,无论见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乱。
说是护身符,实际却是能见鬼的“通灵符”,罗文信这老家伙,为了让肥羊看得更清楚,更心服口服,还真是“不拘小节”。
我暂时没什么事做,就招呼张晓微一起退到了空地边。
罗文信这人虽然不厚道,但他是真正有道行的人,而非神棍。否则我师父,当初也不会和个骗子合伙。
几声锣鼓敲响后,罗文信大喝一声,一手执铜钱剑,一手执摄魂铃,叮叮当当的摇晃着,念念有词起来。发完符纸的几个道士,也按着五行站位,手执桃木剑,分散到法坛周围。
随着罗文信念咒语的频率越来越快,法坛周围的“招魂幡”开始摇晃起来,天地间刮起了风。
很快,不断拂来的风,就变成了阴风,刮得人汗毛直立。周围树林哗哗作响,招魂幡迎风狂卷,周围的篝火,也在摇曳中瑟瑟发抖,染上几分幽蓝。
见到这阵势,张晓微脸色不禁变得苍白起来,下意识扯住我衣角,贴近了几分。
看她有些慌张,我不由得有些心软,想安慰一下,话出口,却变成了戏谑。
“别怕,更吓人的还在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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