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潘光海从坟地回来,等忙活了大半夜的村长,将廖尚洲安排去休息后,我就把事情的最终结果,对还在等着的潘家众人,以及村支书说了出来。
廖玉婷娘家同意选个吉日开棺,重新找个地方安葬,但要求是一切环节都要往隆重了办,不能有任何地方从简,重新找的地方,也同样要廖家同意才行。
总的来说,就是迁坟一事,由娘家全权操办,潘家提供钱米物资和墓地就行。
听到廖家终于松口,在场的人顿时都落心了。
“小念,真是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帮了大忙,我们都不知道,这事还要多久才会消停。”事情总算有了结果,老村长激动得紧紧抓住了我的手,一个劲地猛摇,不断感谢。
“三爷,不用这么客气,这些都是该做的,别说是我,换作是我们这任何一个,有解决这麻烦事能力的人,都会和我一样做,甚至可能做得更好,所以你老不用客气,不然反倒是显得生分了。”面对老村长的热情,我不免有些无所适从,只好谦虚地说起了客套话。
“话可不能这么说,光海媳妇这事,你出了多大的力,冒了多大的险,是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要是没有你,这事不知还要多久才会有个结果,所以三爷不同意你这么妄自菲薄。不过,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三爷也就不和你说客气话了,总之,辛苦你了小念。”老村长依然握着我的手,露出了回家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真正看见的笑容。
潘光海媳妇的怨魂已经清醒,不会再害人,娘家也同意迁坟,对于这段时间已经深受惊吓,入了夜就不敢出门走动的人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尽管这消息背后,依然还有许多事,需要去焦头烂额,但无论怎么说,笼罩在整个潘家院、李家寨,罗家坪和周家湾上空的阴霾,这一刻都终于开始散去了,叫人怎能不如释重负。
于是等老村长他们激动的心情,稍微冷却下来后,我就又和他们,说起了接下来的事。
说实话,虽然已经知道廖玉婷,其实对潘光海是有挺深的感情的,但真听到她,选择将遗体就埋在潘家院的那瞬间,我仍然还是觉得有些意外。
要知道,她可是在当着父亲的面,父亲一句话抹一次眼泪劝她选择“回家”的情况下,做出的这个决定。
毫无疑问,面对父亲的亲情攻势,她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狠下心来拒绝父亲的。
这同时也愈发说明了,当初潘光海给她下蛊,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极度愚蠢的行为,既害了她和孩子的命,也害到了自己。
不用想,这件事将会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一根刺,注定会让他悔恨终身,一辈子都拔不出来。
廖玉婷选择了留在潘家院,把自己真正当成了潘家的人,当成了潘光海的人,但与此同时,也是彻彻底底的伤了父亲的心。毫无疑问,廖尚洲此时心里,一定满是悲愤不甘,但由于这是女儿的选择,他事先也答应了我,尊重女儿的意愿,所以就算再不甘,也没办法再反悔。
虽然已经无力回天,但将这一腔怒火,发泄到潘家,尤其是潘光海的头上,也将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知道在接下来的事情中,廖尚洲一定会对潘家百般挑剔刁难,将事情大概交代清楚后,我就给挑下这个大梁的老村长,打起了预防针,让他接下来,尽量顺着廖尚洲一些,对他的要求也尽量满足,不要弄得太僵,以免到时候下不来台。
老村长焉能不懂得这其中道理,很快也就答应下来了。
“小念,你放心,三爷年纪虽然大了,但脑子还是清楚的,光海媳妇爸爸心里现在肯定有气,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尽量让他把这口气顺过来,这样大家以后才好安心。”
听老村长这么表态,我顿时也就放心了。
至于钱米物资这些,几个说话顶数的长辈,也早就有了主意。
潘光海家的条件大家都看得见,日子本来就过得紧巴,如今房子还被扒平了,孤儿寡母大冷天的,只能住在棚里,再让他自己出钱出米,是不现实的。于是就由村长牵头,号召潘家院的每家每户,都根据自己情况出一些,大家共同集资出力把这事办了。
商定之后,村长又拿出了六千元钱递给我,说这是潘家的一点心意,毕竟我在这事上出了那么大的力,脖子还受了伤,怎么也不能让我白辛苦一趟。
自从潘光海媳妇不幸死亡,闹得大家都无法安生以来,潘家为解决这事,已经前前后后共同出资了几次,就连我们李家这边,也多多少少都有参与,已经从潘光海一家的事,变成了大家的事,所以这由大家集起来的钱,我怎么能收?当即脸色一变,连忙让村长把钱收回去,身为潘家院李家寨的一份子,本来就有责任在这事上出力,说什么也不敢要这钱。
然而村长的态度却很坚决,无论我如何往回推,都依然坚持要我收下,甚至后面还撂起了狠话,说我要是不收的话,就是心里其实没把他当爷爷,嫌这点钱少。
没办法,又只好灵机一动,说既然这事,由大家一起出力来办,那就算上我家一份,三爷你把这钱收回去,就当是我家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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