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指的自然是老头子。如果当年没有老头子,甚至在将军坟的时候晚到一分钟,我就算不被艳傀完全抽走魂魄,也已经死在将军魂的鬼刀之下了。
“只是,在我出生不久时,为我取名李念,种下桃树的人究竟是谁呢?是那时精神体力都还处于顶峰时期,还没有走下坡路的爷爷,还是真的另有其人?”
虽然还未经证实,基本上都是李山叶在说,我结合当时情况对号入座,但这一刻,我还是选择了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毕竟他一个外地来的人,就算再神通广大,见到我之前偷偷做了再多准备,也不大可能连十几年前,我家旁边种着一棵桃树这种事情都能打听得到。退一步说,即便老吴老冯接近我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私底下是李山叶的同伙,和他串通好了来蒙骗我,他们能搜集到那棵桃树的信息的可能性也很低。
所以我相信这人说的,基本都是结合老吴告诉他的一些信息,从我身上看出来的有事实依据的东西,而非信口胡诌。
“怪不得那棵桃树老妈这么尽心照顾,结出来的果子却一点也不好吃,长得也有些蔫头耷脑的,原来是为我挡下了不少灾祸所导致。”想明白那棵我从小就觉得有点怪的桃树由来,不由又看了李山叶一眼。
还好这人上来就说的“艳花遍地,魂迁魄守”,并不像我想的那样有特殊隐喻,指的是那些被我这棵“李树”吸引过来的阴邪之物,而非单指艳傀,否则就算相信他是精于批命看相的大能之人,我也不得不对他产生怀疑,保持足够警惕了。
“山叶……老哥,不论你信不信,现在我都要说,兄弟我有些佩服你了,以前一直都不大相信真有见微知著,观一面便能知八方的人存在,觉得就算真有这种神仙一样的大能人,也只会居于深山古庙中,不会入世,没想到今天终于见到了。”想了一会后,不禁恭维道。
“小兄弟,不要见外,也不要说这些客气话。愚兄不过只是从恩师那学来几分皮毛,能耍几下嘴皮子而已,还万万不敢以大能自居。还是那句话,若是觉得愚兄的话还算有几分可信取之处,不觉得荒唐的话,就想说什么说什么吧,不用拘泥于什么礼数,节省一点时间也好。”李山叶微微一笑。
见他多少已经有了些催促着进入正题的意思,我也就不再磨蹭什么了,问道:“山叶老兄,你说我是乱心之相,容易被外界因素扰乱心志,越是重要的事情,受到的影响就会越大,这是否意味着,我目前的困境,正是这个原因所使然呢?有没有什么能解决的办法?”
有关于我命相、名字由来,和十二岁的之前的一切批断,都不过只是开胃菜,是眼前这个人物为了展示自己能力,获取我信任的铺垫而已,这一点我心里已经再明白不过,既然他有了不再说题外话,进入正题的意思,自然便没有再磨叽的必要。
李山叶轻轻一笑后,回答道:“命相这个东西皆由天定,想要更改何其容易,凡人钻研命理,就算再精深,本质上也不过只是找点空子钻钻,做点缝缝补补的活罢了,所以请恕愚兄实在不敢妄言。不过若是愿意的话,你可以将你目前的心结说出来,愚兄帮你分析一下,看看有用无用。”
“行,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说了。”稍微想了想后,我问道:“不知道在我来之前,老吴有没有和你说过一种叫艳傀的妖魂?实不相瞒,当年勾走我的魂,使我魂魄分离的就是这东西,我从十二岁之后所遭受的变化和经历,绝大部分都是拜这东西所赐。”艳傀,是导致后来一切问题的根源,既然想把目前的处境说出来,找到内心恐惧的源头,就必须要从这妖物说起。
“艳傀?”李山叶微微一怔,然后道:“这个老吴倒是没有和我说起。是怎样的一种妖物?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小兄弟把此等妖物重新说一下,尽可能详细一些,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诸多形态的妖灵精怪也多不胜数,愚兄不过是懂得些命相之术的俗人,见识实在有限。”
这是从见到李山叶至目前为止,他第一次露出意外和好奇,看他表情也着实不像伪装出来的,而是老吴之前确实没有和他说起艳傀,于是组织了一下语言后,便就这个妖物做为话题的基点,尽可能简短,但又能准确表达的说了起来。
其实光艳傀这妖魂的话,倒也没有太多能说的,毕竟目前为止,我对这东西的了解还非常有限,而已经过去的事情,我这时候也不想说太多,将几次面对艳傀时的遭遇,和围绕这妖物发生的事情挑了一些重点说出来,确保李山叶能够充分理解后,就将主题渐渐拉到了近期主要面临的问题——那丝至今还找不到由头,却使得我止步不敢再往前的恐惧上。
说起来,以前我总是将自己爱忘事,越是关键时候,就越是容易考虑不周掉链子的弊端,和优柔寡断婆婆妈妈的性格弱点,归咎于被艳傀抽走了三魂,导致我魂魄不再完整之上。如今经李山叶一说,才终于开始意识到,这当中固然有艳傀的因素,但另一部分,也有我自己属于乱心之相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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