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傻子王兴哇哇叫着,跳起来擦着张晓微肩膀跑出去,撞得她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连忙腾出一只手扶住肩膀,我们不禁当场愣住了。
“这傻子……是在干什么?你伤着没有?”待反应过来,王兴已经冲进旁边窄巷,回了自己栖身的地方,只得收起疑惑,问有些被吓到的小媳妇。
“没事,就带了一下而已。”小媳妇回答说,然后看着窄巷口疑惑道:“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像是看到了害怕的东西,或者害怕我?”我一半认真一半玩笑说。
傻子王兴跑走时,眼睛里的惊恐色彩很明显,虽然让人猝不及防,心里有些奇怪,但毕竟是一个已经十七八岁,智商却只有几岁小孩水平的傻子,决不能归为正常人范畴,所以有些不符合常理的举动,倒也不是什么太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好在这傻子这一手来得虽然突然,但被我抱着一起下车的小李诺,各种各样的人和东西见得多了,被她妈带得胆子也挺大,所以并没有被吓到。不仅没有,反而还像是看到了好玩的事情似的,伸开右手指着傻子王兴跑去的方向,呀呀呀的欢快笑着。
没被吓到就好,小家伙现在可不光只是她妈的心肝宝贝,连带着印象中小时候对任何小孩都很严厉的爷爷在内,一大家子现在都宠得不行,被我带出什么问题的话,恐怕不会有我好果子吃。
不过,不大惊小怪归不大惊小怪,傻子王兴一系列反常的举动,还是有必要尽量去弄清楚怎么回事。于是和先前给我打电话的老板,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后,便往窄巷里走去。
然而没想到的是,进了空空如也的门面,看到我的瞬间,本来就还有些瑟瑟发抖的王兴,顿时又发出一声怪叫,抱着头窜进了里面的小房间。
“这就奇怪了,难不成真的是怕看到我?我有那么凶神恶煞吗?”发现这傻子不是一时间偶然的神经不对,而是像真的有些害怕看到我,不由在进门处止住了脚步,疑惑地看向小房间门口。
“他好像是看到你有点害怕,干脆你抱诺诺去门口等,我好好问问究竟怎么回事吧。”这会小媳妇也发现了傻子不是单纯的发神经,想了想后对我说。
我自然没什么意见。既然不乐意看到我,那就别看到吧,于是叮嘱小媳妇注意点,这孩子好像有点不对劲后,便抱着手足舞蹈咯咯直笑,也不知怎么就这么开心的小李诺,转身走出了店子。
“呐,呐呐呐~咯咯~”出都出门了,小李诺双脚还一阵猛搓着我肚皮站起来,一边笑,一边用右手指着空荡荡的店子里面,说着只有她自己才听得懂的话,用红丝线掉在手腕上的玉清笔,在冬日的阳光下反射着晶莹的光芒。
在窄巷口蹲下,将小李诺也放到地上,任由她扒着我在怀里转,看着这显得也有点反常,高兴得似乎过了头,指着身后的店子不断说话的小妖精,我不禁开始沉思……
和随后过来的老爸说了将近二十来分钟的话后,张晓微从店子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几张类似某种通知书的纸。
“问清楚没有?究竟怎么回事?”看似乎已经有了结果,我连忙问。
“不要急,等我慢慢和你说吧。”张晓微轻轻笑了笑,却转眼便收了起来,很勉强,眼里满是同情惋惜,又有些类似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复杂意味。
原来,一切是因为昨天晚上,张晓微回去不久后,看守所方面送来的一份通知书。
原因是傻子王兴那涉嫌强奸杀人的父亲,在临近判刑的时候,畏罪自杀了。
在被抓走的这段时间里,王兴父亲起先一直都不肯认罪,不是说他不知情,就是说他是受人栽赃陷害的,一开始言之凿凿地说他只是酒后失态,非礼了受害者几下,后面又承认自己确实有强奸,但是绝对没有杀人,即使面对警方越来越多、越来越精细的证据,也仍然百般推诿狡辩,坚持不肯承认罪行,面对审讯,不是狡辩大呼冤枉,就是胡乱招供,交代一些事后查明根本不存在的罪行转移注意力,给警方侦办工作增添了不少麻烦。
直到最近差不多一个月前,才忽然良心发现似的,一夜之间放弃了所有抵抗,主动要求向办案的警官认罪。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就在案子到了最后阶段,即将开庭最后审判的时候,正在羁押的王兴父亲,却在昨天凌晨的时候,巧妙地避过所有监视,用毛巾和撕碎的衣服弄成绳子,在监室里上吊自杀了,等看守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僵硬。
由于王兴父亲自己也是家里的独苗,父母离世后便没了直系亲属,和旁系亲属的关系也不好,再加上看守所和法医方面,也很快出具了,其确为上吊自杀的视频和尸检结果,于是得到通知的老家方面,很快便认可了这个结果,这一两天就会过来辨认尸体,火化将骨灰带回去。
而作为唯一的直系亲属,虽然不具备正常人能力,公检法方面处理完毕后,昨天晚上也还是来人,给傻子王兴下达了通知书并加以说明,同时告知了他,等老家那边来人后,会把他也一起领回去。
这傻子只有几岁孩子的智商,哪里处理得了这么复杂的情况,只会按照心里的一些本能来,于是拒绝了警方把他带走暂时安置起来后,就跑到我店门口傻坐着抹了一晚上的眼泪,谁问也不说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