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紧张,就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无话不谈多好,何必因为多了一重身份,就弄得像生死大敌一样,说到底,我们之间并无什么仇怨,完全可以用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方式相处,你说对不对?师弟。”沉默着对峙了不知多久后,店老板终于开口说话,笑容也恢复了之前谦谦君子一般的样子。
“你想做什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浑身轻轻一震,猛然间惊醒过来,深吸一口气,将仿佛要跳出来的心脏压回去后,歇斯底里,但又不得不将声音压到了最低的问。
没错,面前这人,便是曾经利用,或者说操控老吴老冯二人,隐瞒真实身份接近我,从我这里套去了不少消息,同时将我好生戏耍坑害了一番,导致我险些被老头子活活打死的相师,李山叶!
而他的真实身份,正是堕入画灵恶道,叛出师门,已经被老头子追杀了二十几年的谢一凡!
“师弟”二字,便等于他正式承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将真实的自己完全暴露了出来,暴露在了我的面前,不再躲躲藏藏遮遮掩掩!
这样一个外表温和,实际上人格内心都早已经变态,极度凶险的贼人,现在大明其白大鸣大放地来到了我的身边,租下这间十来个平方的小门面,开门做起了生意,和我做起了邻居,仅仅只隔着烟酒水果副食店一道门!
“别紧张,师弟,为兄不是已经说了么,只要你愿意,我们师兄弟完全可以情同手足,无话不谈,无谈不欢,完全不受任何别的因素的影响,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因为为兄此番前来,对师弟你没有任何恶意。不对,应该是为兄从来就对你没有任何恶意,始终只是你单方面,不愿和为兄和平相处而已。这不上次见你,没有表明身份的时候,我们师兄弟不就挺相谈甚欢的么?”
李山叶,或者此时更应该叫谢一凡的店老板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怎么说呢?为兄恐怕该是这世上最了解师弟你的人了,甚至比你自己都还了解你,所以我们师兄弟,本该情同手足,亲如兄弟的,势同水火无法共处,实在非为兄所愿。”
“你究竟想做什么?”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如果是在那次见面的时候,换一种方式说出来,我会一个字不落的全盘相信,但是现在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和已经完全扭曲的心性,我是一个字也不会信的了。
会露头大明其白来到这地方,原因无非两种:要么是试图利用身边所有人来威胁我,要么是已经被老头子逼得走投无路,想用我们所有人对老头子发出威胁。
当然更大的可能性,是两种原因都在他的意图之内。
“想做什么。”自言自语一般把我的话重复了一遍后,谢一凡轻轻一笑,说道:“为兄想做什么,不仅为兄已经回答你,就是弟妹刚才也已经说过,为什么师弟你,就是不肯相信为兄呢?”
“既是同行,又离得这么近,只隔一道门的距离,往后就应该互相帮忙,互相提携,断无互相拆台的道理,看弟妹这话说得多好,所以恕为兄直言,在这方面,师弟你倒是不如弟妹通透了。同行邻居尚且如此,更何遑同门师兄弟了,所以依为兄之见,你我之间更加需要像弟妹说的这样。”
眯起眼睛看了看他后,我开口道:“你觉得如果让她知道你是谁的话,还会说这种话么?”
谢一凡想了想,认真点头道:“为兄相信会。”
我轻吸一口气,没有说话。
只要这贼人想,他确实可以让任何人说出他想听到的话,甚至可能就连我也包括在内。
这阴人是极度危险之人,比炸药包的破坏力还要大,同时必须要承认的是,目前我根本还不具备和他正面抗衡的能力,而老头子此时又下落不明,或者尚未赶到,因此在老头子到来之前,我唯一的选项就是尽量和这贼人斡旋,等待老头子回来,在这期间里想办法把他稳住,保护好家人,不与他发生正面冲突。
所以在从见到,所谓新来的老板,竟然是这阴人的震惊甚至惶恐中冷静下来后,我决定先不当着小媳妇的面拆穿他,先按照他的步骤周旋周旋,看看能不能弄清楚他的目的,以及老头子和罗文信目前的状况。同时也是为了避免他索性卸下面具乱来,避免小媳妇受到惊吓。
“我不相信你那些冠冕堂皇新机叵测的话,所以如果你想暂时和平共处的话,最好直接把你的目的说出来,不然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按照你想要的来。”沉默着紧张思考了片刻后,我重新开口道。
这么说既是为了想弄清楚这阴人的目的,也是想试一试他的底线——如果接受我这,基本上不存在什么威胁性的“威胁”,就说明还有周旋的空间,如果不接受,就说明局势已经非常危险,我不会有任何占据主动性的可能了。
“目的。”谢一凡又自言自语一般嘀咕了一下,似乎他很喜欢把别人说的话的关键词重复一下,然后轻轻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地笑道:“师弟,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不理解为兄的话呢?为兄此番来到这里扎根,确实对师弟你和所有人没有任何恶意,真的就是为和师弟你畅所欲言,互相帮忙挟持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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