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左右思量,心下委实难下决断,当今形势瞬息万变,但首要的任务就是除掉吕布、夺回兖州。众人又仔细商议了一番,赶紧整顿兵马向东郡开进,同时令满宠留在后方募兵、征粮不提。
吕布先胜后败,几经辗转也终于赶回了东郡城,刚一进城就从张扬口中得知甄城被麴义攻破,守将薛兰中流矢而死,济阴守将李封见敌军势大,又无援军,献城投降的消息。
刚刚新败的吕布听完后不禁勃然大怒,吼道:“李封匹夫,本将向来待汝不薄,今却不战而降,情殊可恨!”说罢,又回身喝道:“来人!速带一队兵马将李封留在东郡的家小满门抄斩!”
张扬忙劝道:“主公息怒!李封家小早已被末将控制。然李封投降也是迫不得已,一旦杀其家室,李封必会死心踏地的追随淳于琼,还不如先留其家室,说不定将来还能用到!”
吕布怒道:“李封投敌,有目共睹,本将若不正军法何以立威?此言休得再提,速速将李封一家斩首示众!”
陈宫和张扬有心再劝,但见吕布怒火冲天,只是暗叹不已。当下在吕布的亲自监督监督下,李封一家老小十几口被当众枭首,十几颗人头挂在辕门之外,血腥无比。
吕布怒气稍平,又将城中一众心腹将领召来议事,皱眉道:“兖州沦陷,袁绍大军压境,曹贼又死缠烂打,我等前后受敌,军心涣散,诸位可有妙计退敌?”
陈宫道:“兖州夹在马超和袁绍之间,本就是战乱之地!主公不肯与袁绍合作,又不愿委身于马超,眼下只能行纵横之道,行骑虎吞狼之举?”
吕布道:“还请公台明言!”
陈宫道:“前些时日,马超调动兵马,将重兵布置在乌巢、延津、白马一带,名义上是防范袁绍,但也不无对主公用兵的意思!”
“他敢?”吕布怒道:“小贼若敢进犯兖州,吾必与袁绍合作攻打冀州,让他这个大将军做不成!”
陈宫摇头叹道:“我等原打算坐山观虎斗,再伺机慢慢做大!让袁绍和马超显然容不下主公袖手旁观。事到如今,形势对我等愈加不利!若想生存,只能选择一方投靠!否则不用袁绍和马超出手,光一个曹贼就极难对付!”
张扬也道:“公台此言有理!主公万万不可再义气用事,只有保存有生力量,方有崛起的机会?马超坐拥北方,袁绍为南方霸主,区区一兖州还有曹贼虎视眈眈,主公在这种情况下独抗三方兵马,无异于以卵击石!”
吕布叹了一口气,道:“袁绍欺人太甚,马超小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本将自十七岁出征鲜卑,纵横天下已近二十年,眼下虽陷绝境,宁可城破身死也绝不投靠此二人!此话休得再提,另想妙计便是!”
二人见吕布对袁绍和马超抵触情绪极深,心里颇为无奈,沉吟片刻,陈宫道:“既如此,只能趁马超还未翻脸前与之修好,兖州北临冀州,南有豫、扬二州,向西可直接攻打汜水关和虎牢关,东有青州、徐州比邻,战略位置极为重要,也正因为如此,马超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袁绍消灭主公,掌控兖州!”
吕布点头道:“话虽不错,但马超小贼试图将吾之爱女许给那傀儡天子为妾,着实可恨!”
陈宫道:“马超此举不过想拉拢主公而已,主公只需如此如此.....马超必会全力出兵攻打袁绍!届时,我等只需对付曹操即可!”
吕布闻言满脸不信,疑惑道:“就这么简单?”
陈宫故弄玄虚的点了点头,自信道:“此举符合主公与马超各自的利益,马超非蠢人,绝不会做蠢事!”
三日后,曹操挥军四万兵临东郡城下,麴义和淳于琼一边调兵遣将防范一河之隔的马超,一边分兵围困东郡,试图将吕布彻底歼灭。
吕布虽然骁勇,但也抵不过袁曹的十数万联军,只能据城而守。好在东郡城为兖州治所,城池牢固,粮草充足,又有近五万兵马把守,绝非短期内可拿下的。
却说马超在乌巢准备停当,正打算出兵兖州奇袭吕布,没想到被袁绍抢先一步下手,索性来个坐山观虎斗。而这段时间马超也没闲着,将闲着的审配和高顺调至乌巢,又令沮授筹集粮草,备齐军械,准备在兖州与袁绍的二十万大军全面开战。
这一日,马超与荀攸、审配、高顺、曹性等人正在议事,忽有亲兵来报:秦宜携郭嘉、杜袭求见。马超一愣,随后大喜,亲自出门迎接。眼下决战在即,正缺郭嘉这样的军事奇才出谋划策,他计划全力攻打吕布,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解救郭嘉。
出门一看,只见秦宜领着两位青年文士拱手就拜,恭声道:“秦宜(郭嘉)(杜袭)拜见主公!”
“三位不必多礼!此番出使吕布反被挟持,本将救援不力,却让三位受委屈了!”
两人连呼不敢,郭嘉和杜袭抽空打量着马超,直到今日才初次见到这位名扬天下的冠军侯。马超又何尝不是如此,郭嘉身材中等,年约二十三四岁,白面无须,精神矍铄,双目有神,脸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哪有半点病态?杜袭年约二十七八,留有短须,面目清秀,双目同样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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