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邪道女修知道的不多,但莫求从她口中,已经得到不少消息。
诸多消息汇总后,让他悚然一惊。
邪道攻伐而来,绝非一时的冲动,怕是对此早已谋划多年。
九煞殿与血煞宗、合欢宗的勾结,也非一时冲动,而是由来已久。
凌云山脉、周遭数国,想来在此后的数年乃至更长的时间里,都会陷入修行者的厮杀之中。
这种情况下,再回宗门,无异于自投罗网。
就算成功突破重重拦截回到宗门,接下来的日子,也难得安宁。
反正筑基丹已经到手,倒不如另寻他处修行,最好能成功筑基。
若是不成,再寻他法。
至于宗门情义……
莫求算不上薄情寡义,但偌大宗门,也确实没有值得他舍命付出的地方。
毕竟时至今日,他还是一介外门弟子,没得到过内门的好处。
功法方面。
苍羽派的后续法门是不用想了,但百鬼叟留下的阎浮宗传承,也极其不凡。
想到做到,莫求翻身坐起,身上灵光一闪,沿暗渠朝上遁去。
两个时辰后。
莫求出现在一株巨树的阴影之中,手捏法诀,气息隐匿不显。
上空。
“哗啦啦……”
一块七彩布帛迎风抖动,好似一朵七彩云霞,朝着南方飘去。
云霞速度不快,上有几位女修,不时有一股股神念波动扫过。
合欢宗弟子!
待她们走远,莫求从藏身处走出,眉头紧皱,垂首看向手中的蜂巢。
此物乃偃师造物,内有灵蜂一千余,早已被他提前放出散向四方。
而今。
还有反馈的,不过数十只。
这说明,附近的邪道修士极多,怕是隔不了多远,就有一批队伍。
天罗地网!
难怪祖逖信誓旦旦,一干苍羽派的弟子逃不了多远。
即使以莫求的实力和手段,都需如此小心,其他人自不必多说。
沉吟间,感知中的某物,让他心头一跳,下意识朝着北方看去。
…………
郑松压低身形,小心翼翼潜伏在两块山石之间的夹缝之中。
即使现今身处险境,身后紧贴着的柔软娇躯,依旧让他心中一暖。
转过身,他目露深情:
“师妹,你放心,我就算舍了这条性命,也一定把你带出去。”
“师兄……”丁佩雯面泛感动,忍不住伸手抓住郑松的衣袖,道:
“你已经躲过了危险,又何必再回来找我,岂不是自陷绝境?”
郑松的修为虽然不算很高,但地位不凡,而且天赋极其出众。
因而他也是飞舟上最后放下的十三人之一。
原本再往前走不远,就能到相对安全的地方,他却返回此地。
只为了带上丁佩雯。
“不能这么说。”郑松摇头:
“我既然答应过要照顾你,岂能食言,这次我们定要一起离开。”
“师兄……”丁佩雯美眸闪动,道:
“现今宗门被困,整个苍羽派都将不保,我们还能到哪里去?”
“别那么沮丧。”郑松缓声安稳:
“宗门有守护阵法在,就算是金丹宗师亲至,也难以轻易破开。”
“再说……”
他沉吟了一下,才继续道:
“我们要去的地方,不是宗门驻地,而是前辈提前留下的后手。”
“一处安全的秘地!”
“哦!”丁佩雯美眸一亮:
“师兄,你说的地方在哪里?还有比宗门驻地还安全的地方吗?”
“这个……”郑松面现迟疑,随即道:
“你现在不用知道,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了,那里绝对安全。”
“而且就算遇到了紧急情况,也不用担心,前辈早已有着计划。”
“这样啊!”丁佩雯缓缓点头,又叹息道:
“可惜,宗门被困,东西都在里面。”
“我等就算成功逃了出去,没有筑基丹,道途也没了希望。”
闻言,郑松面上带笑,道:
“师妹有所不知,那里即是秘地,自然藏有宗门备好的物资。”
“更何况……”
他大手一翻,掌中出现一个瓷瓶:
“师妹你猜,这里面是什么?”
“是什么?”丁佩雯先是随意一问,随即醒悟过来,面泛狂喜:
“筑基丹?”
“不错!”郑松点头:
“正是筑基……”
“呃……”
他话音未落,身躯突然一僵,低下头,只见一柄利刃贯穿了胸膛。
利刃锋芒毕露,上染鲜血,更有一股撕裂之力沿创口涌现全身。
颤颤巍巍的抬头,他满脸难以置信。
面前的女子,也早已没了往昔的娇弱宛然,而是俏面泛寒。
美眸中,更是遍布冷肃杀机。
“为……为什么?”
郑松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奈何却是徒劳无功,双手无力下垂。
“为什么?”丁佩雯面泛讥笑:
“只能说,师兄你实在太天真了,真以为我是个清纯无知少女。”
“如果只是如此,也就罢了,但你身边的人,可是警告过我,让我离你远一些,若不然就告诉你宗门里不少师兄弟与我有染。”
“你……”
郑松身躯一颤,心中涌起的愤怒,一时间竟压下身上的剧痛:
“贱人!”
“我是贱人。”丁佩雯耸肩,探手拿起郑松手上的筑基丹,道:
“实话告诉你,早在秘境里,我与祖师兄就已投靠了血煞宗。”
“所以就算没有这枚筑基丹,师兄你也难逃一劫!”
“你……”
郑松张口欲言,口中却呛出一道鲜血,身躯更是踉跄后退。
“噗!”
丁佩雯拔出长剑,冷冷一笑:
“这把剑名曰裂魂,有撕裂身魂之能,乃是早年从一同样倾心与我的男子手中得来,就算是炼气圆满之人,也是中之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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