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楼作为永安城内最大的酒楼,并非只是单单一个孤楼,相反几个精致的楼阁亭榭连绵相接,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站在楼顶,城内的景色是一览无遗。
楼里平日里客人甚多,往往订餐都排到数日之后,最繁忙的时候,竟能排到数月之后。
而在今天夜里,望月楼内却一片安静,极为的冷清。二楼的包厢内,县公、中丞、令曹,以及当地士绅齐聚一堂,特意包下了整个望月楼来宴请鲍礼。
“鲍老,您是我们永安的骄傲。平日里您在朝堂,我们仰慕您,可始终没有机会。现在您告老还乡,终于能满足平生夙愿”,居于左下位的县公程潜有些讨好的奉承。
“是啊,鲍老德高望重,是我辈楷模”
“我对鲍老的仰慕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一大堆不要钱的马屁纷纷脱口而出,不要看现在的鲍礼辞官归乡,可毕竟在朝堂内屹立数十年不倒,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人脉触及大周的各个角落。要不然凭一个无权无势的老人,怎么值得他们巴结,这些人都贼精着。
坐在上首的鲍礼面容和煦,言语让人如沐春风。
说实话,这场宴席味同嚼蜡,这些人的奉承又让他直欲呕吐。可自己毕竟已经离开家乡数十年了,物是人非,现在回乡以后许多事情还得仰仗这些当地官员士绅。不过要是这些人知道自己是因为得罪了宰相才被迫辞官,是不是马上得离得自己远远的。
想到这里,鲍礼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鲍老,今晚的饭菜您可满意?”,程县公看鲍礼脸上意味不明的笑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只能小心的询问。
“今晚的饭菜很是丰盛可口,感谢父老们的盛情招待”,鲍礼也微笑着应付。
一番宾主尽欢的宴请后,城内已经是万家灯火。
刘泉驾着马车把鲍礼送回自家小院。
“鲍老,今晚看来酒足饭饱、其乐融融啊”,院子内,已经等候的江易调侃道。
“江小友,不要笑话老夫了。今晚的这场宴席我是真的不想去啊,可现在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总要给些面子”,鲍礼摇摇头,无奈地苦笑。
“我以为鲍老你会坚决推辞掉的”
“你把我想像的有多迂腐,老夫还是会做一些场面上的事情”,鲍礼促狭地挤了挤眉。
“鲍老,你看这些本地官员是否参与进去了白莲教?”,这时,江易脸上的神态严肃。
“说实话,毕竟接触时间短,我现在真的看不出来”,鲍礼见少年认真了起来,思考了片刻,认真回乡饭桌上众人的神态表情,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哎,白莲教在这里如此势大,可以说是明目张胆收买人心。本地官员岂能不知,我们总是还得防范一些”。
“小友说得极是,我会小心的”,鲍礼此刻的心情变得沉重,望着布满繁星的夜空,总有一种风雨欲来乌云压城的感觉。
接下来几天,又有本地官员、乡绅登门拜访,有的甚至宴请鲍礼,可老人已经不胜其扰,只能推脱身体劳累,需要修养,这才暂时作罢。
而在这期间,城内表面上一片安静,江易难得有时间全身心放松下来,坐看花开花落,闲看云卷云舒。一时间体内法力变得更加纯粹,更加有质感,犹如金液玉浆,运转的速度又凭空快了一倍。而对天地宇宙又有了不一样的感悟,周围仿佛有一层薄薄的面纱,自己随手可破,只是时机未到。看来,一张一弛方为修炼之道,江易的心内有了不一样的感悟。
这天夜里,江易在小院里继续练功,明月凉风,花草微动。
“好功夫”,喝彩声从旁边响起。江易缓缓收功,呼出一口气,在空中形成一道白色长气,似游龙,若长蛇,蜿蜒盘旋,半晌过后,才渐渐消散在空气之中。
站在旁边的鲍礼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一幕,犹在梦中。刚才在进门的那一刻,他已经看见江易在练拳法了。虽然对拳法不甚懂,可少年掌势之间仿有千钧之力,缓缓运转间犹如大磨转动,但又不失生机灵动,轻松畅然如白云仙鹤。鲍礼大为赞叹,实在不忍心打扰,原本打算只是静静观看,可看到精彩之处心痒难耐,情不自禁地喝彩出声。
“鲍老,过奖了,刚才只是简单地活动了一下拳脚”,江易身体挺拔如松,其实刚才鲍老走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察觉到了。只不过刚才沉浸在掌法意境中,不便中断。
“小友的实力远比我想象的厉害啊—”,老人由衷的称赞。
“鲍老,你刚才去什么地方了?”,江易无意中发现老人的额头处,有一朵白色盛开的莲花若隐若现,若不细查还真容易忽略。也多亏江易灵觉敏锐,才察觉到鲍老体内有一股隐隐散发的气机,竟和那天见的白莲众极为相似。
“我刚才去县公程潜府上,小友,发生什么事情了?”,老人见少年脸色凝重,突然变得神情异常,心中不自觉咯噔一下。
“在县公府上鲍老见到什么人了?”
“只有程潜和当地的几位乡绅,对了,还有一个年轻女子,就是白天在车撵上见到的。可奇怪的是,为什么当时我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鲍礼嘴里嘀咕着,满脸的疑惑。若不是江小友刚才提起来,他还一直没有发现自己和那妖女竟然一起呆了那么长时间,竟没有发觉丝毫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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