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打听清楚了。”仙娥进门,先灌了自己一壶茶水,随后把阿碧打发出去。
阿碧还不乐意,磨磨蹭蹭的不想走。
“怎么说?”灵玉挥挥手,阿碧只能嘟着嘴走人。
仙娥道:“辛扬说,无梦真君的大弟子和二弟子,门人不少。他们坐化以后,弟子内斗激烈,这些年早就退出无梦山的权力中枢了。现在他们门下,修为最高的只是炼虚修士,若不是还占据着天字洞府,早就被人遗忘了。”
灵玉若有所思:“这么说,他们不足为惧?”
仙娥点点头:“别说五万年前的事,这些后人可能根本不知情,就算他们知情,也未必有那个精力来对付真人。他们分脉内部都有对手,那代表着实实在在的利益。而真人你,就算斗倒了,他们也没有好处。那个天字洞府,凭这两支后人的实力,不可能染指。”
灵玉懂了。五万年前的事,对这些后人来说,遥远得很,他们很难产生认同感。没有认同感,仇恨也就无从谈起。再说,与飘渺的仇恨相比,摆在眼前的利益才是真的。分脉的内部资源,自己还能抢一抢,而灵玉呢?就算她真被斗倒了,好处也都让那些势力大的分脉拿走了,他们连个渣都捞不到。这种情况下,就算知道老祖宗的恩怨,他们也只会对灵玉漠视。
“这两个分脉不足为惧,那么,老五呢?”
灵玉最关注的,其实是那位五师叔的后人,那才是直接的仇人。
天随真人当年在无梦山的经历,与梦魇中大致相仿。当时,无梦真君门下只有五名弟子,他排行第四,那位五师弟和他几乎同时入门。两人年龄相近,性情相投,故而感情最好,就像当时梦魇里,她和清溪一样。谁知道,对他妒意最深,设局陷害他的,也是那个情同手足的五师弟。
当然了,灵玉这位五师叔后来也没讨到好处,天随真人叛门后不久,他外出游历时意外身故。这其中有什么隐情,灵玉不去猜测,得知此事时,她唏嘘不已。费了那么大的劲,结果又如何?自己还不是没沾到好处?说不定,他所谓的外出游历,根本就是放逐。
“这个,可能有点麻烦。”仙娥谨慎地说。
“哦?”
仙娥道:“那位真人门下弟子,说起来更是落魄,如今只剩下几名化神修士……”
“但是他们不内斗?”
仙娥点点头:“化神期对大乘门下来说,修为太低了。他们虽然有着嫡系的名头,却连个炼虚修士都没有,为了应对外人的,反而内部和睦。”有外在威胁,内部就会拧成一股绳。
“还有呢?”灵玉问,“只有化神修士,他们未必知道五万年前的事吧?”
仙娥一摊手:“这我就说不好了,所以说,只是可能有麻烦。”
“好吧。”灵玉想了想,“这件事我们留心一些,但也不要太紧张了。只有化神修士,他们最起码传了两代了吧?”
“是,那位真人门下,昔日有一位弟子达到了炼虚期,可惜在千余年前陨落了。现存的那些化神修士,都是他的弟子。”
灵玉发现,自己一不小心,辈分又变高了。无梦真君门下,弟子都不知道传了几代,别说化神修士,就算是炼虚修士,比她辈分低的也不少。
不过,话说回来,大乘门下,论辈分没什么意思。韦青不也叫无梦真君师祖吗?其实她父亲只是个记名弟子,跟嫡支根本不能比。
……
灵玉在这打听无梦山错综复杂的关系时,一座天字洞府里,一个满脸横肉的修士一松手,碗盖碰在碗沿上,发出清脆的碰瓷声。
这修士将茶碗一抛,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弟子:“你说什么?老四的弟子?”
“是,师祖,下面是这么禀报的。”那年轻弟子喏喏答道。
修士蒲扇般的大手一拍桌面,嗤道:“开什么玩笑?老四早就不知道死哪去了,哪来的弟子?”
“师祖,这事您有所不知……”那弟子小声道,“昨天,侍奉真君的弟子来报,说真君召见了一个外来的修士,过后便叫人做了指环……”
无梦山的指环,那是门人的标志,也就是说,真君将那人认下了。
“那个就是老四的弟子?是什么来历?怎么没人跟我说?”修士虎着脸喝道。
“师祖息怒。”年轻弟子忙道,“昨日师祖在参悟妙法,弟子们不敢打扰,不过这件事,我们已经打听清楚了。”
修士脸色稍缓:“嗯,先说来听听。”
“是。”这名修士将灵玉的来历,以及昨日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这修士眯起眼:“这么说,此人之前只是个平常的外来修士?”
“是的。”弟子答道,“徒孙已经派人详详细细地查过了,此人来历颇为神秘,身家甚丰,有一名道侣,并数个门人。他们夫妇修为只有化神期,不过管家却是个化神中期修士……”
这修士哼了一声,不以为然:“一出手就买下地字洞府,他们的来历肯定不简单,你们就没查查他们的背景?”
“徒孙当然查了!”该弟子强调,免得师祖以为他不尽责,“古怪就在这里。他们夫妇深居简出,来到神霄界没多久,就遇到了藏虚界秘境开启。之后,那女修在藏虚界失踪,其道侣在十年后离开神霄界外出游历,几乎没什么可查的。而他们修炼的功法,一个是丹霄观的传承,另一个是北极上真宫的剑修一脉,看起来都是嫡传。另外,近年来听说他们在找沧溟界来的修士。那沧溟界是个偏僻小界,应该出不了他们这样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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