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一直跟着二叔给人家配阴婚,虽然也遇到过一些怪异的事情,可是死人流血这类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怎么偏偏就在二叔入棺除煞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李军站在一边,全身都在颤抖,估计他也是吓得够呛,小声问我怎么办?
我还真是没办法,急的在房间里团团转。就在这个时候,东墙跟的棺材咔咔咔的发出一阵声响,二叔铁青着脸从棺材里爬了出来。行里是有说法的,入棺除煞中途打断的话重则减三年阳寿,轻则大病一场,二叔不顾及这些从棺材里爬了出来,看来事情已经够严重了。
来到黄家河村老李祖坟的时候,面前的景象把我和二叔都惊呆了。
一夜的大雨引发山洪,硬是把老李家的祖坟给冲出一个大口子,其它的棺椁倒也完好,就是昨晚刚刚下葬女尸王颖的棺材被冲出一半来,小头朝外,大头朝里,一半掩埋在黄泥里,一半悬空着。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棺材的一角果然是红了,还有血水滴滴答答的流了出来。
看到这些,二叔一把扯住我胳膊,把我拉到一边。“混账小子,从哪里买来的尸体?干货还是湿货?”
干货还是湿货这是行里人的称呼。干货就是死了入土倒斗倒出来的尸体,但是身体还能成型,不成个的那叫散货。湿货就是刚死没有入土的那种,现在人有钱了,配阴婚一般都是用湿货或是干货,散伙很少有人用了。
我只好如实相告,说是从赵东生那里买来的湿货。我二叔气的要死,要不是周围有很多人,估计会拿脚踹我。
二叔把老李兄弟俩拉到一边;“两位大哥,对不住了,孩子学艺不精,又进了不该进的货,所以这桩阴婚必须得拆了,你所有的损失我来承担。”
李军还好说话,从他的眼神里能够明白,很听二叔的话,可是老李就不一样了,脸色顿时就变了;“王道长,这阴婚也结了,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就是不行,你看见没有,棺材里都流血了,你见过几个死人流血的?”二叔眼神凛冽。
“那,那你得赔偿我的损失,我家的祖坟都让你们给挖了。”老李脸色一变,开始不仗义了。
“行!”二叔脸一直阴着,从他坚毅的话语里,我知道这件事情可能会更加的复杂。二叔是很过日子的人,事情要是不要重的话,他是不会这么顺利的答应老李的条件的。
老李脸上滑过一丝狡黠,“我买这个媳妇花了1万8,给你1000,结冥婚费用6000,正好两万五,你给我五万这件事就算了。否则的话我就跟他们说你是骗子。”
我一听老李这话,随即就急了;“老李你不仗义,死尸又不是我们卖的,凭什么问我们要钱?还双倍。”
二叔随即给了我一巴掌;“混账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转脸又跟老李说道;“李大哥,五万没问题,不过现在我拿不出这么多,我这里有三万,剩下的两万我给你打个借条行不?”二叔抖抖擞擞的从裤兜里掏出钱包,摸出他那唯一的一张卡递给老李。
老李接过卡反正看了一眼,问二叔要了密码,就装进口袋里,站在一边的李军想说什么,被他哥哥的眼神逼了回去。
二叔给老李打完欠条,又嘱咐老李家的人不要动棺材,晚上我们来收拾,往回走的路上,二叔的脸阴沉可怕,满腹心事似的,我不敢跟他说话,生怕他骂我,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这么生气过。唉!五万块就这么没了,我感叹自己太没用,被赵东生骗了,又遇上老李这样不仁的客户,觉得特悲哀,特对不起二叔。心里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干出个人样来,让二叔跟我娘都过上好日子。
回到家,我妈安慰了二叔又安慰我,二叔一个人钻进他的房间里就是大半天,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背上背着一个包裹,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手里提着一把剑,是我家祖传的剑。剑柄是紫檀木的,剑身却是桃木的。
出来就指使我把家里正在打鸣踩鸡的老公鸡捉了,借着夜色我门叔侄两个再次来到黄家河村老李家的祖坟,老李家的人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二叔吩咐人把我抱着的公鸡杀了,找来水,把公鸡的血放进水里,又放了朱砂和香灰,最后才把一张早已写好的灵符烧了,纸灰撒进去,这才端到我的跟前;“大川,喝一口。”
化符水。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喝的,看来事情真的是比想象的严重多了。
喝一口,腥甜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臭味,坚持咽下去之后差点反胃吐了,还好我坚持住了,二叔也喝一口化符水,这才吩咐众人把棺材扒了出来,起了钉卯,二叔让大家退后,拽着我亲自把棺材打开了。
就在打开棺材的瞬间,一股阴飒飒的凉风从棺材里扑了出来。
棺材里,王颖还静静的躺在那里,脸色惨白不堪,一身大红色的衣服显得有些刺眼。双腿之间,确实有些些血水在流。二叔紧紧地皱着眉头,嘴里念叨着,抓过我的手伸进女人的裤子里,手指一挑,我昨天晚上刺下去的那个银针就拔了出来。小心的装进一个白色的青花瓷瓶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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