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接过根雕,心道,明明是你自己非要看,怎么反倒成了我下流了。
不过他嘴上却不敢这样说,而是叹道:“我哪知道这东西对它那么重要,早知道我就不拿了。我说,唐姑娘你真的确定这只是一只虫子吗?”实在是这个根雕雕刻得太像了,若非是亲眼所见,他也难以想象会有人将美人沐浴图雕刻得如此逼真,简直就是活色生香,让人欲罢不能,连他看到都有些把持不住。
“你问我,我问谁去?”唐子昔瞪了他一眼,想了想,抓住被划破的衣角用力一撕,清脆的裂帛声中,一大片布料被她扯了下来。
她将布片塞到李渔的手里,道:“包起来,放回原处!”
李渔哦了一声,将根雕细细包好,然后顺手塞进了怀里,一抬头对上唐子昔含怒的目光,略显尴尬地解释道:“我是从那尊石像的手上拿的,现在它都成那样了。”说完冲某处抬了抬下巴。
唐子昔瞥了一眼碎成无数块的石像没再坚持,而是叮嘱道:“等它回来记得马上给它!”
“那是当然!”李渔忙点头应下,接着反应过来,愕然道,“它还会回来?”
唐子昔点了点头,道:“嗯,她说去找打开玉匣的方法。”
李渔闻言目光一闪,接着便恢复如常。
唐子昔瞥了他一眼,俯身捡起玉匣子走到李渔跟前站定,道:“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李渔心中早已想好了措辞,闻言笑道:“后来无垢大师又交给我了。”
“是吗?”唐子昔一脸的不相信。
李渔故意吸了吸鼻子,一脸委屈地道,“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骗过你吗?”
唐子昔瞥了他一眼,没说信也没说不信,而是捧着玉匣子走到那堆法宝旁边,看来是想在银甲小虫回来之前再努努力。
李渔站在原地,看着不时拿起一样法宝在五色匣上认真比划的唐子昔,神情极为复杂,几番欲言又止,最终却只是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干脆不去管她,转而在石室内走来走去,想要找出点什么关于石室主人的东西来。
当他走到那几尊被唐子昔推到一堆的石像前时,脸上浮现出一丝诧异的神色,接连在几尊石像前分别驻足片刻之后,终于忍不住出声唤道:“唐姑娘!”
“嗯?”唐子昔闻言回头,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居然弄得满头大汗。
“你过来一下!”李渔的声音微微有些激动,看起来像是有了什么发现,指着石像道,“你看。”
唐子昔起身走了过去,与他并肩而立,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一样的?”
这几尊石像虽然都只是一些半成品,但是大体的形貌特征还是有的,除了其中一尊缺少了头部的石像之外,唐子昔从其他几尊石像很容易就判断出这些石像都是同一个人,只是服饰跟发型有所差别。
“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李渔的声音打断了唐子昔的思维,她犹豫了一下,道,“好像是同一个人。”
“不错!”李渔兴奋地窜到她的跟前,道,“你觉得像不像是同一个人活了几世的感觉?”
唐子昔闻言一怔,再次走到那几尊石像跟前细细打量,这一看终于让她发现了玄机,指着托着阵图的那尊石像道:“这个的穿着打扮像是前朝的服饰。”说到这里又走到旁边一尊前道,“这个有点像黑沙国的打扮。还有这个,明显是漠北那些鞑靼人……”
李渔看着她一尊一尊地介绍,心中浮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以前他一直觉得这位大小姐不学无术,没想到居然知道这么多,不由对她刮目相看,接过话头道:“不错,所以我认为,这个人应该不只是活了几世这么简单。”说到这里他转过头,目光炯炯地看着身侧的少女,激动地道,“若果我猜得不错,这位应该就是离火教那位号称已经白日飞升的圣尊。”
唐子昔听得一头雾水,道:“你怎么知道?莫非你也去过南疆?”
“早年间曾经去过。当时我生了怪病,义父曾带我去南疆求医。”李渔简单地解释了一下,然后接着道:“养病期间,我因为无聊翻看他们的教义,发现了一段记载。大约两百年,离火教一位天赋异禀的圣尊因为练功时出了岔子走火入魔,导致武功尽失,性命危在旦夕。当时的七大长老被迫修习了教中的禁术,而后共同出手才救回圣尊的性命。后来那位圣尊也不负众望,成功将离火心经修炼至大圆满的境界,成为了他们创教以来第二位白日飞升的圣尊。那七大长老也因祸得福,虽然没有白日飞升,但是一直活到了现在。至少我离开南疆的时候,七大长老依旧健在。”
李渔越说越兴奋,说到最后猛地一拍巴掌,道,“若这石室的主人就是当年的那位圣尊,那你就有救了。”
唐子昔愕然,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看看自己的手。”李渔扬了扬下巴示意道。
唐子昔闻言伸出了手,手还是她的手,只是整只手掌都已经呈现出半透明的颜色,连里面的指骨都清晰可见。她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这具肉身是天戈用白凰的内丹重塑出来的,当时天戈就说过,顶多支持一两个时辰,现在看来,时辰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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