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心里暗自呸了一声,本来对这群少女还多少有些火热的心思,这会儿见到元阳郡主的德性,那心思也就渐渐褪了,将聂秋染的事儿挑着捡着一些不太重要的说了一遍,末了崔薇他半个字也没提,只说了她姓氏,最后又道:“郡主,这聂秋染手里有只白猫,据说今日早晨还得宫中内侍王公公另眼相看。”
这话他说得半真半假的,那刘攸一听这话,顿时愣了起来,原本还竖着耳朵听秦淮说聂秋染情况的安静少女也皱了下眉头,一时间场面倒是冷了下来。
半晌之后这刘攸才顿了顿,眉头皱了皱道:“这王公公,是不是罗玄身边的那个?”秦淮点了点头,见这少女好歹知道顾忌,心下才松了口气。事实上那王公公早晨也确实是路过状元楼,但他前去可是杀人的,并且与聂秋染之间说话算不得如何愉快,秦淮不过是将这事儿模糊的说了出来,虽然是同样一件事,但结果可是大不相同,只盼在这少女找崔薇麻烦之前,他要赶紧说服聂秋染将那只波斯猫献给罗玄,若是罗玄能对聂秋染记得住个名字,那对崔薇也是好事一件了。
秦淮心中打着算盘,剩余的几个少女眼见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个个都呆不住了,先后告辞离去,秦淮也不敢多呆,回头坐了马车便让人往状元楼去了。
晚间时候秦淮过来与聂秋染说了一盏茶功夫才满脸愁容的离去,崔薇问聂秋染发生了什么事时,他却是摇了摇头,并不多说。
接下来第二天本来状元楼中的人都提心吊胆的等着罗玄过来找聂秋染算账的,可谁料一天过去了,找聂秋染算账的人却并没来。这让住在状元楼中的好些人都跟着松了一口气,只当罗玄大度,不计较那天聂秋染说的话,又或者说是那天妄议罗玄的中年士子已经被人杀死,自然罗玄不将这事儿给放在心上。
那元阳郡主倒是连着好几日来了状元楼中一趟,聂秋染对她不胜其烦,若不是没在京中找到合适的宅子,恐怕他早已经搬出状元楼了。上京中的地如同黄金一般的珍贵,一间不起眼的铺面最少得要千两银子起价。崔薇的一千两银子本来在小湾村中好歹也算是首屈一指的人了,可在这上京之中,却连半个铺面也买不下来,更别提说一些好地段的宅子了。
聂秋染看着小丫头有些低沉的模样,不由也有些心疼,只是他考试的时间快要到了,也只有安慰她过几天等自己考完之后再说。一旦等他入试,中了状元,往后进翰林院做事,到时银子多的是,随便她怎么花,又何必再去劳心发愁,想着要开铺子?
而那罗玄也一直没有找过来,赶考的时间到了,崔薇替聂秋染收拾了东西,又将自己提前做好的棉衣等物给他装好了,一些奶粉等也让他带了些进去,这东西喝完之后虽然不能完全当饭吃,可好歹也能养下精神,更何况闱场里头留给每个学子的地方也不大,聂秋染做的饭菜只勉强吃得,发火等事儿他虽然不陌生,但崔薇也不想让他跟别人一样吃苦,干脆提前准备了不少的蛋糕果酱等物,奶糖等一并给他装了不少,光是吃这些东西便能抵上一两天了,又花银子借了状元楼的地方,炒了不少的肉酱等物,调得香了,再外头用米饭团子包起来,一咬满口肉汁儿,又有米饭的香味儿,每个约有拳头大小,做了快二十个,到时只要直接拿锅一蒸便能吃,且美味儿不变,足够他吃上两天了。
第二天一大早崔薇早早的就起身给聂秋染收拾了衣裳等物,回头准备让他收拾着吃了东西坐马车去贡院,谁料一转头就看到他拿了冷饭团子吃得正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连忙凑到蓝子边一看,原本二十个团子,昨儿他死活捞了几个吃了,现在又吃了几个,里头只剩了十个还不到。崔薇欲哭无泪,回头就瞪了他一眼:“客栈有早饭的!你干嘛不在客栈里叫来吃,这个可是到了试场才给你吃的!”
她有些火大,这些天找铺子不顺,而那元阳郡主又天天过来缠着,估计是看这些天聂秋染并没有跟那罗玄有什么联系的关系,她的态度越来越嚣张,每回看到崔薇时都是横挑鼻了竖挑眼的,崔薇也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的世道,多少要吃些委屈,只是她能想得通,却无法控制自己不火大,而这一切全是聂秋染的烂桃花招过来的!
“好了乖薇儿。反正是给我吃的,早吃晚吃不也一样么。”聂秋染将手里的饭团子三两口塞进嘴中嚼了,这才将人揽在怀里好声哄着,哄说了半天看她脸色还有些不好看,心里叹了一口气,将人给抱紧了,这才细声叮嘱道:“你放心,等我从试场出来,那刘攸以后必定不敢再为难你,等我三天,好薇儿不要生气了,都是聂大哥的错,让你受委屈了!”
他越说崔薇越是觉得心里委屈,吸了吸鼻子,也没理他,安静的在他怀里靠了一阵,看着时间不早了,外头天色已经蒙蒙亮了起来,虽说两人起来得早,这状元楼离贡院也并不远,但早早准备着总没坏处,时间一会儿便晃过去了,崔薇郁闷了一阵,又起身来找状元楼的厨房里借了一些人家早已经发酵好准备用来做馒头的米面,给聂秋染擀了些饺子皮出来,又找人买了些剁好准备包包子馅儿的肉,切了些新鲜韭菜进去,包了约有五十来个饺子给装好了,才给聂秋染提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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